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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重要的是开心

【琅苏】吻曦月

渣反中秋24h:13:00

联动 @洛城海澜华 

——

只是这份一厢情愿,总有人怕它灼伤对方一丝一点。

中秋节快乐,吃月饼了吗

私货掺杂了一点不是很明显的冰秋

——

  这是座江南小镇。为何说是小镇呢,因为实在太小了,整个镇子只有一个建筑物能稍微有点江南房屋精致的特点,那便是这座茶楼。而这座小镇也就明月初上的时候能有点人气。


  话虽如此,此时此刻这里却并不安静,本来在一层抚着琵琶为各种文人雅客助兴的琵琶女被几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大汉三三两两围住,这家店的主人也是对一看起来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读书人家,怎么看都拗不过那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五大三粗的大汉。


  就在此时,从楼梯口却踏出一只黑靴来,在一片喧闹中似乎并不引人注目,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足够让四周寂静下来了。


  那只黑靴的主人撑在木制的栏杆上,润了润嗓子,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不知为何巧妙的压过了底下那群大汉的怒骂和旁观人的议论声。


  “好吵,竹枝郎,你去帮帮忙,把他们赶出去吧。”


  一层的角落里这才站起来一个看着瘦瘦弱弱的苍白青年。低声说了一句“失礼了”后抖了抖袖口,那群大汉看的有许莫名其妙,刚打算回头继续拽那琵琶女走,只听得为首之人大叫一声,把手抽回来见了鬼似的狠劲上下摇摆起来。剩下几人也纷纷如出一辙的大吼后退甩手。


  “有蛇!!!”


  楼梯上的天琅君转回头看了眼包厢里百无聊赖转过头来的苏夕颜,叹了口气:“竹枝郎啊,你这不是更吵了吗?”


  竹枝郎原本在一层等吃食送出来,被派过去处理这人间杂事本来就不得其解,如今又被尊上挑了毛病,一时也不知道能讲什么,只好继续去找掌柜继续他方才没干完的事。


  那群大汉却不是很想就此打住,他们无赖惯了,如今抢个琵琶女都被人阻挠,方才那人瞧起来也不是什么修士,只当是江湖上的杂耍,便又派了两个人围上竹枝郎,嚷嚷着什么被蛇咬了要赔钱诸类的话。


  竹枝郎哭笑不得:“若是被我的蛇咬了,恐怕几位……”


  “咬了就是咬了!今天你不赔钱,可就别想捞到好果子吃!”


  如此无赖,哪怕天琅君也是第一次见,不禁啧啧称奇起来,转过头去看苏夕颜,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这边的样子,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礼盒,正慢条斯理地拆盒子。


  底下不知竹枝郎说了什么,剩下的大汉也围了上来,可惜了旁边一桌子菜,被那些人用于耀武扬威地掀翻了。


  苏夕颜此时此刻拆开了礼盒,往里看了看,又掏出个巴掌大的小盒子,这才抬起眼睛和天琅君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翻了下眼皮,薄唇微抿,带着几分不可名状的奇怪笑意勾了勾唇。


  “夕颜,你看,我这可是为人拔刀相助。”


  苏夕颜巍然不动:“所以?”


  天琅君故作深情:“烂摊子麻烦收拾一下。”


  他觉得苏夕颜这才把忍着没出来的嗤笑声从唇间溢了出来。同时一声冷冽的女声清晰无比地传进楼下人的耳朵里。


  “在下当是什么东西,原来不过是一场闹剧。掌柜的,让他们滚,砸坏的东西算在我苏夕颜头上。”


  似乎还觉得不够,天琅君只看到苏夕颜抬了一下手,有什么东西直奔他而来,却稍稍偏了一下,正好插在那群人中间的桌子上。


  那是一枚菱花镖,金边舒展开来漏出底下的倒刺和卷纹来,没入桌面大半,顶端还在微微振动。琵琶女这才得救,一把眼泪地扑入掌柜的怀里,苏夕颜却又皱了皱眉,问道:“闹完了?继续弹。”


  天琅君挪回了苏夕颜对面的位上,拿起桌上一只乳白玉盏把里面的佳酿一口饮尽,不忘多夸两句又开始拆盒子的苏夕颜:“夕颜干事果真不拖沓。”


  苏夕颜头也不抬:“阁下这话真是九分假情一分假意。”


  “怎么能这么说!我对夕颜你分明是十足十的真情实意。”


  苏夕颜把小盒子扔给天琅君一只,抬了下下巴示意他打开,里面躺着个天琅君前几日才认识的东西。他便立刻轻笑起来:“这不是那个——是叫月饼吧?”


  虽然说也不过是前两天才刚刚从街上知道这玩意儿的存在,连带着听了好几个不同版本的嫦娥奔月的故事。


  他并非多么挑剔的人,只是对着街上糕点铺那些油都渗透出来,透露着一股廉价的奇怪味道的月饼,他诡异的觉得魔界的吃食都还算不错。耐着性子听完嫦娥奔月已经是极限,天琅君把心思拆成八份,各自装了一份心事,只是夜间再去看那轮还未盈满的月时,难免会多留意一眼。


  倾覆的流金顺着镶晶嵌玉的夜幕一路流动翻滚,一滴不漏地落入窗棂之内,在桌上铺撒开一片润泽而柔软的荧光,又映入苏夕颜经常并不怎么温和的双眼里,在摇曳的灯火照耀下仿佛那不是一池冰冷夜光,而是明亮温暖到有点灼烫的,足以融化冰雪的日耀。


  魔族很少有苏夕颜这样的女子,纵使有姣美过人的,也未免多了些魔族特有的暴戾和狂气,苏夕颜那种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冷酷的平静,纵使天琅君自诩阅人不少也是头一次见,如同初见印象一样,她根本不像话本里温柔婉转如花鸟一样的人类女子,而是杀戮果敢,剑指九天的上位者。


  他想了想那个奔赴广寒宫的嫦娥,又把眼前面无表情端茶小口嘬饮的苏夕颜看了一眼。却意外从中找出了几分相似点来。


  虽然版本各不相同,但是其中一个是她偷吃了灵药,飞天成仙,从此与人间再无瓜葛。


  苏夕颜那副冷漠无情的模样,可不就是为了奔赴高位可以毫不犹豫独吞灵药背叛别人的样子吗。纵使身后是她朝夕相处的亲人和人间,也终于败北于身居高位的欲望。真是十分危险,却又令人着迷的事情。但总得需要人再打破一次安静,天琅君右手的一指轻轻叩了叩桌面,缓缓地表达出自己的不理解。


  “我是魔族,并不理解,中秋也好,什么七夕也罢,一年相遇一次甚至只能遥遥对视一眼的事情,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于魔族哪怕朝夕相处的兄弟也会反目成仇,更别谈仅仅为繁衍后代而结成的伴侣关系,人类的爱恨简直是让他最为惊讶的事情。


  苏夕颜轻声道:“自古以来为情所困之人数不胜数。故事传说固然夸大,但是并不夸张。”


  “虽然并没有真的发生那种事情,但为红颜自刎的,为爱人付出一切的也并非没有。”


  她拿起茶壶给天琅君新沏了一杯温茶,绾起的长发携着点不易察觉的暗香扑到面前,连带着琵琶的声音都在那一瞬间清淡了下去。


  天琅君笑了笑,道:“那什么可贵?人类寿命如此之短,只有修士才能勉强可以和我们相提并论,你们除去舍弃生命以外,就没有更进一步的为什么爱情付出的事情吗?”


  苏夕颜将茶壶放到一边,很是少见地稍稍垂了垂眼睛。


  “我虽然不曾见过,也从未有过,但是我想,对于人而言,为所爱之人步入无间,哪怕千夫所指,万人所唾,遍体鳞伤,也把一颗真心生生剖出来献给对方。那才算得上极致吧?”


  天琅君卡了一下壳:“可要是两人两情相悦,难道不是一桩美谈,值得后人传颂?”


  “那又何谈容易,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一番情愿真情错付?”


  “我虽然不懂人类,但是我也明白,能叫人如此死心塌地,必定其本身也值得。唯有你说的这种真心绝对不会错付。”


  她描述之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假若天琅君没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的话恐怕也是发觉不了的。这个一贯更习惯于砍魔杀怪如切瓜砍菜的女子此时此刻又在害怕什么呢。


  他本人倒是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他喜欢这个名叫苏夕颜的女子。乐意在一个地方等上足足十个时辰几乎经历一整个昼夜就为了等到苏夕颜路过,也可以抛下魔界的扰乱,把乱七八糟的事情扔给九重君做,去赴苏夕颜的约。


  在这一点上,他和那个蠢得出奇,嫁给南疆蛇族的妹妹一样,魔族的占有欲和天魔的偏执甚至于一点点死心眼,一旦着迷于什么东西,就是像刚才的千夫所指万人所唾也无所谓。他本来在人间也没什么好名声,多一点也没关系。毕竟他忘死忘生,独孤一掷。


  好吧好吧,他好面子,魔族上位者好说歹说也是从尸山血海里爬上来的,对着一个人族女子付出真心这种东西真是十分叫人和魔笑话的事情。


  苏夕颜懒得隐藏她的权力和计谋,随身携带的信件随便翻一张出来都是灭宗灭门的筹划,幻花宫的第二位掌权者,比她那个什么师父聪明得多,几乎一手把本来就不弱的幻花宫推到了更高的位置。


  天琅君回想了一下,苏夕颜也的的确确在他和竹枝郎面前说过日后的计划。“我会拿下幻花宫,打我记事起就想好的事情,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这句话丝毫不介意周围的间谍偷听到,苏夕颜甚至任由他们报信,山间的冷风把这人的发丝抽了几根垂在额前,长剑的剑穗被日光拉长,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和面前的苏夕颜逐渐重合,依旧是冷艳的眉眼和紧紧抿住的薄情双唇。


  天琅君稍微顿了一下,把话题扯回中秋上。


  “可是夕颜啊,我并非是什么人类,也可以和你们一般过人间团圆的节日吗?”


  苏夕颜坚冰一般终年不融的眼角似乎也在那一瞬间化成了一滩白露山的星月湖水,后来想起,也是为数不多的能被称作温柔的神情。


  “可以啊,当然可以,你——”


  她似乎又笑了一下,只是太快又太浅,连看都只是如昙花一现恍若错觉。


  “你和我不算一家吗?”


  最后一句话的收尾时,苏夕颜捏着块切成一口刚好的小块月饼送入口中,又似乎觉得甜腻,去拿了茶杯。闭起眼品味香茗起来。


  她分明只是吃了块月饼,又顺着瓣状茶杯的一瓣闭着眼饮了一口茶,可在天琅君眼里,只这么一个瞬间,就好比天上晨曦,夜间月霜都被她轻轻吻过。


  天琅君无意识地去抓了下自己的袖口,以前看过的话本故事里那些娇艳动人的女子个个黯淡失色。他过去把苏夕颜掉落到脸庞的一缕微微卷曲的绻发顺到她耳后,还未等对方睁开眼看过来,先自顾自又回答了自己最初问的问题。


  对,我早该和你是一家的。


  等到最后只剩残羹剩饭,两人并着肩走到略显冷清的街道上,目光里一时间被满街的灯晃了一眼,苏夕颜眯起双眼,心情颇佳地勾了勾唇,从袖口又掏出一个钱袋,沉甸甸地扔到天琅君手里,随后足尖一点,人影立刻飞跃到上方的屋顶边缘上。


  “那我可就走了,过两天还有些事情。再过半个月我带你去白露山找灵芝看。”


  天琅君适当地开了口:“夕颜!”


  他的执着和独孤一掷转过头来,发丝被夜风吹平,身后是绝情如嫦娥在最后也会回眸的人间。


  “他年折桂古蟾宫,必定再见。”


  苏夕颜这才褪去那层故作冷漠的敌意,笑意荡开仲夏的冷意。


  “是必定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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